5-7 章的教诲,主线是远离淫妇。一个隐含的主角,是一个闪烁在花街柳巷中的坏女人,经文有时直接称她为妓女,或外女(外邦女子)。
其他一些格言,穿插其间。包括著名的关于懒惰的一段。刚信主时,神使用这段经文,奇妙地拯救我脱离了十几年来睡懒觉的习惯。
其中包括著名的,对“七宗罪”的归纳。神所憎恶的一切罪,从骄傲开始,到在弟兄中散布纷争为止。因为骄傲是一个人内心罪恶的开端,而散布纷争是对圣约社群的拆毁。从败坏内心,到毁坏群体,是罪恶蔓延的,一个与救赎计划相反的历程。
这个归纳,也体现了箴言书的一个特征,就是箴言所讲的“智慧”,和我们的“增广贤文”乃至“菜根谭”之类的警世格言有一个不同。箴言极其看重“社群”,箴言所讲的智慧,不单单是个人性的处世哲学,而是处处与“街上”和“城门口”紧密相连的,圣约群体的画卷。
然而,让我们回到“远离淫妇”这根主线上来。现代读者,一定会产生两个疑问。
第一,为什么把堕落的焦点指向女人?“好男人被坏女人诱惑”,是这个世界最严重的问题吗?这岂不是一个对女性极不公平的归纳。为什么不是“登徒子勾引良家妇女”?至少在我看来,就淫乱的主题而言,坏男人远比坏女人更多。
第二,如果“远离淫妇”是对少年男子说的。那么这几章经文,对姊妹们有何意义?是警告他们不要沦为淫妇吗?这些经文如何对她们的心灵说话?
历代的教父和解经家们,给了我们两个方向上的理解。
第一个方向,是看见箴言全卷中,其实一直在讲两个女人。一个坏女人,一个好女人。一个叫淫妇,一个叫智慧。一个卑贱,一个高贵。一个光明,走在大街上。一个黑暗,躲在柳巷深处。这两个迥然不同的女人,代表了世人所亲近的两条道路,一条走向死亡,一条走向生命。这一点和诗篇很相似。换言之,箴言以一种更曲折的修辞,并调动了人类生活场景中几乎一切的经验和智慧,再次讲述了人生的“两条道路,两种结局”。
明天,等我们读到箴言第 8 章时,这个谜底就会揭开。第 8 章是箴言书的第一个高峰,另一个与淫妇相反的,那一位智慧和高贵的女子,即将出场。理解箴言中的“淫妇”,必须与对另一位女子的理解放在一起。
此外,启示录也是对这一箴言主题的继承和揭示。在启示录对世界的两条道路、两种命运的最后揭示中,也有两个女人。一个是大淫妇,骑在兽上。全世界都喝她淫乱的酒醉了,世上的君王都成了她裙下之臣。而另一个妇人,却保护着她的孩子,等候着淫妇灭亡和新圣城降临的日子。
我们对此的领受与解读,不妨暂且存疑,停在这里,等候明天。
第二个理解方向,涉及圣经对“情欲”的一个整体描绘。情欲包含性欲,而且在 5-7 章,就是直接描写男女间那可耻而放纵的性欲和淫乱。我们稍微了解人性和历史,就知道这里的描写,适用于一切人类社会。考虑到我们真实而幽暗的内心光景,及当代社会的现实,箴言的描写是辛辣的,入木三分的。足以令每一个男人汗颜,令每一个女人儆醒。
然而,当耶稣说,这个淫乱的世代想要看神迹。他所指的,并不是一个充满性犯罪的世界。当保罗说,情欲的事都是显而易见的。他所指的,是一切被罪所败坏的欲望。同样,当罗马书说,我们随从肉体,体贴肉体时,是指我们的整个老我。
如约翰福音说,世上只有两等人,一等人,是从血气生的,从情欲生的,从人意生的。而另一等人乃是从神生的。(约 1:13)
对应着箴言所说的两个女子。
因此,这些远离淫妇的经文,除了在现实的意义上对弟兄们的警告外,更丰富的警示和涵义,是针对所有弟兄和姊妹的。
因为箴言的真正主题,是一个人若远离真智慧,就必陷入情欲,陷入世俗,陷入肉体,走向一条“属灵的淫乱”之路,至终必然灭亡。
因此,教父和解经们,多是从各样的情欲之罪及属灵的淫乱,来应用外女的诱惑,对基督徒到底意味着什么。
如俄利根说,谎言一开始总是甜的,如淫妇的蜜语。至终却是苦楚。真理一开始似乎是苦的,至终却是甘甜。
另一位教父警告神学家们说,如果神学家被那世俗的知识诱惑,离开福音,而犯下可耻的奸淫,那他们终将被罪榨干,他们的知识也都是虚妄的,他们的罪如此可怕,因为他们等同于在弟兄中散布纷争的人,他们的淫乱将拆毁主的教会。
亚历山大的革利免,更是直接将这个教训,应用到基督教教育上。他说,那些贪念世俗的教育的人,就是被外女勾引的。他们情不自禁,远离了上帝的道,把儿女交给世界去行淫乱。
主啊,救我们脱离情欲,就是脱离一切肮脏的欲望。脱离性的诱惑,也脱离从骄傲到散布纷争的一切罪恶。求主使我们满足于你,在信仰、教育、婚姻、金钱等一切领域,都不被淫妇诱惑,也不被登徒子勾引。因为主耶稣啊,你是我们唯一的爱人,是教会唯一的良人。愿你的福音使我常常知足,愿你的爱情使我常常恋慕。
2018年7 月 16 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