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言：保罗被打磨得越发成熟

弟兄姐妹，主日平安！

在前两天，我的孩子在学校里踢球扭伤了，韧带拉伤，医生说他不能够走路。我就跟他讲，妈妈小时候曾经把腿摔断了，爸爸有一次跳到乒乓台上去，把手也摔断了。然后我告诉他，每一次的受伤都是一次的成长，像CS路易斯有一句的名言说：“痛苦是上帝的扩音器。”

保罗在这里是他被捕以来的第三次自辩。这一位保罗越发成熟了，他的应答，他的态度，在大祭司面前，进而在罗马总督巡抚面前，不断地被主打磨。就好像他自己在罗马书第十章里面所说的，在患难中也是欢欢喜喜的，因为患难生忍耐，忍耐生老练（老练生盼望，忍耐生盼望，忍耐生老练），老练生盼望，盼望不至于羞耻。我们越发看见一个老练的保罗。

基督徒总在经历一些磨难受苦，生命当中的一些摔打，上帝对我们的一些雕琢，世界对我们的一些压力，在当中变得越发地老练，洗练通达。我们看见这样的一位保罗，好像那闪闪发光的，被主所打磨的，有宝贝放在这瓦器当中。虽然他是一个瓦器，或者我们是一个瓦器，可是我们却看见那个宝贝在保罗的身上。在保罗这一段的自辩当中，闪闪发光的就是他所传的、他大声所说的——那使人复活的福音。

这段时间我常常跟我的孩子，玩脑筋急转弯游戏，经常编一些脑筋急转弯。有一天我就问他：“有哪一位司机是不会开车的？”他没有答出来，我说是“托斯陀耶夫斯基”。这是一位很伟大的基督徒作家，在他的小说《罪与罚》当中，有一句话非常打动我。他说：“受苦乃是我们身为蒙福之人的证据，尤其当这苦难来自君王的时候。”我想这一句话也特别地适用在保罗站在君王，或者是君王全权的代表面前来受审的这一幕。

一、世界和基督徒互看为异端

我跟大家分享三点。第一，这个世界是一个异端的世界；第二，基督徒或者说基督教是这个世界的“异端”。

保罗被带到凯撒利亚，是在晚上九点到十点的时候，四百多个兵丁护送他。五天之后，大祭司带着一群人就赶过来了，对于大祭司和犹太公会来讲，这件事情是蛮着急的。而且大祭司亚纳尼亚其实当时已经七十多岁了，五天之后就带着一群人，急急忙忙的走了七十多英里，相当于差不多要一百五十公里的路，赶到凯撒利亚总督的面前，来告保罗。

1、犹太人谄媚官长诬告保罗

我们看到那一段，带着一个辩士，就是今天的辩护律师，可能不但通晓犹太律法，也应该通晓罗马的法律。于是代表他们来讲话，初代的教父们都受过罗马跟希腊文化的训练，他们都有很好的，我们称之为叫修辞术，或者叫做雄辩术。所以教父屈梭多模就从修辞的角度，分析了这一段对保罗的控告和保罗的自辩。

在修辞术当中特别的会讲到，在一开始讲话的时候，非常注意讲话的人是如何与听众建立关系。就像我们的崇拜，首先是从上帝呼召的话语来建立关系。屈梭多模就看到，犹太人对保罗的控告，很显然是透过奉承和谄媚来建立关系。他对腓力斯说，腓力斯大人呐！你真的很了不起，我们都是因你得享太平，因为你来了就带来和谐社会。这一国的弊病都被你改革了，都因着你的卓越见解，施政的公德得以被更正了。

这个奉承之言，差不多占了这短短一段控告的三分之一长的篇幅，而且特别地将太平和不太平对照起来。宣称是罗马或者就是腓力斯带来了和谐社会，而保罗破坏了和谐社会。换一个句式，就是指控保罗是搞垮罗马的第三种武器。你会看到他们用谄媚跟奉承来建立关系。

而你听到这个话会觉得很刺耳，因为就像我们刚才读到的很多旧约当中的经文，难道犹太人不是宣称说：惟有耶和华能够带来公平和公正吗？惟有耶和华才能够使这一国当中的弊病都得以解除吗？惟有耶和华才能够除掉，这大地和人心当中的罪恶吗？我们的盼望岂不在于耶和华吗？所以，对于犹太公会来讲，为了指控保罗，他们就把当归给耶和华的赞美和称颂，归给一位地上的掌权者。

你就想到，这个大祭司在耶稣基督被捕受审的时候，甚至说过更谄媚的话。他说：“我们没有王！只有凯撒是我们的王。”这一段控告也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。他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控告保罗，就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之上：凯撒是我们的王，罗马带给我们和平和公义。他们用这个来建立控告的基础和关系，就像起初控告主耶稣一样，这个控告本身就已背叛了那独一真神的信仰。

接下来，保罗也是以修辞来建立与腓力斯，或这场审判的关系。他承认腓力斯有合法的审判权：我知道你在这国中断事已经多年，愿意在他的面前来分诉，意思就是他愿意来接受并且尊重这个权柄，因为他有审判的权柄。这与他在罗马书第十三章的立场也是一样的。

在地上掌权者，是上帝、是耶和华、我的神赐给了你有这个权柄，我愿意在你的权柄面前为自己来辩护，不卑不亢。既表示了对权柄的尊重，也没有丝毫地去奉承那执掌权柄的人。这也使他接下来在这样一个关系的基础上，我们在后面会看到，使他甚至在法庭上，大胆地在这种审判与被审判的关系当中，能够向着审判他的人传福音。他一方面尊重这个权柄，另一个方面这种尊重并没有放弃他自己的信仰，并没有放弃耶和华神在这一场审判当中掌权的、更高的、超越的地位。

在这个指控当中，出现了对基督徒群体的，在新约当中唯一一次出现的一个称谓，叫做“拿撒勒党”。他是拿撒勒党当中的一个头目，这个称谓在整个新约后面都没有再出现了。所以，以前我曾经开玩笑讲，各位弟兄姐妹，你们在你们的公司，在你们的单位当中，都是拿撒勒党的党委书记。可能在你的公司里，在你的办公室里，就只有你一个基督徒，你当然就是党委书记。你就是他们眼中的拿撒勒党里面的一个小头目，而且派到我们公司里面来的。

为什么我们说对腓力斯是谄媚之言呢？因为实际上腓力斯在任期间，已经用武力镇压了好几次犹太人的反叛。在他当政期间，群体性事件已经越来越多，维稳的费用高居不下，罗马跟犹太的关系已经接近彻底奔溃的边缘。在这样一个时代的背景下，福音成了替罪羊，这很冤枉的。

整个罗马帝国越来越走向危机的时候，接下来你会看到福音或者是教会，不断成为社会、政治、历史变迁当中的替罪羊。包括我们熟悉的尼禄皇帝在公元六十四年的时候，放火焚烧了罗马城，然后指控这是基督徒干的。将当时整个的社会矛盾指向基督教，带来了在罗马帝国里第一次对教会的大逼迫。

从保罗的遭遇开始，我们就看见这件事情，就是福音成了替罪羊，或者教会成了替罪羊，这很冤枉。但是在另一个方面，亲爱的弟兄姐妹，这岂不是福音的本质吗？福音不就是替罪羊吗？所以，相信那一位替罪羊的岂不是就要做替罪羊吗？

所以，我们的孙海英弟兄被指控为和平演变的第三种势力，这岂不正是福音的见证吗？或者秋雨之福教会被人称为，是跟海外敌对势力勾结的教会，这岂不正是福音的见证吗？在历史上基督常常让祂的儿女，成为社会文化历史变迁当中的替罪羊，好让这个世界来认识那一只真正的替罪的羔羊。

在这一段当中，腓力斯是很有意思的一个人物，你会看见他的惧怕和贪婪。我们下一次会讲到这一章的后半段，他听到保罗讲福音，心里面充满了一种惧怕，因为罗马人始终不是无神论者，他们总是对于神明，或者对于未知的永生，或者是死亡之后的世界，充满了恐惧。

他活在这种恐惧当中，保罗所传的福音，让他生出这样的恐惧，可是他恐惧完了之后还不忘敛财。他听到保罗在这里的时候为自己辩护说，他带了很多的款项，是带给耶路撒冷的教会。所以腓力斯就想：保罗这人应该有钱。吃了原告要吃被告，所以他就巴望着保罗能够向他行贿。

2、罗马总督依然有一颗奴隶的心

这一个同时对于永生、对于灵魂的去处充满了恐惧的人，但是同时对于今生、对于肉体的利益又充满如此地贪婪，这是典型奴隶的心态。这种氛围弥漫着当时的罗马帝国，我们甚至也可以说，这种氛围也弥漫着今天的中国社会。恐惧跟贪婪弥漫着今天的官场社会，我们从腓力斯身上看到的，在周永康和令计划的身上一样看得到。

在当时的罗马帝国当中，腓力斯是第一个从被释放的奴隶而成为总督的，身居高位。当时的罗马，贵族跟贫民之分也不一定是那么清晰，有一些被释放的奴隶，有一些本来不是罗马公民的，不是生来就是罗马人的，也可能身居高位。腓力斯就是第一个，因为他的弟弟可能是皇帝身边的近臣。

被释放的奴隶爬上高位，很多的时候是通过两种方式。

第一种方式是通过婚姻，通过性的方法来争取上流社会的地位；第二种方式是通过钱。腓力斯前后娶了三个妻子，都是找名门之后，三个妻子都是公主。一个被释放的奴隶只是成了一个总督，身份还不够那么高贵，如果娶一个落魄的贵族家里面的女儿，地位又会更高贵一点。所以他现在的妻子就是后面又出现的希律亚基帕王的女儿。

因此有位罗马的历史学家在他的著作当中，这样来评价这位的总督，他极其残忍，有着生机勃勃的欲望。我们在这一段里面也可以看到他的欲望生机勃勃，他长着奴隶的脑袋，却挥舞着君王的权杖。这样的一个人即使拥有了像君王一般的权力，他的骨子里面仍旧是一个奴隶。

我们不只是在说他，世人都是这样，你不可能因为财富的聚集，而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贵族；你不可能因为身居高位，就拥有了高贵的血统，或者是高贵的灵魂。惟有信靠那一位上帝和祂所差来的耶稣基督的人，他的心灵得以自由和高贵，财富不能够使我们高贵，出生和血缘不能够使我们高贵。在整个的这一场审判的场景当中，从原告、被告，然后到法官，唯一有高贵心灵的，唯一有尊贵人格的，是保罗，地位最低的那一个阶下囚。

我最近读到一本书，讲到人类简史，里面讲到一段话蛮有意思。它说：“虽然现在人类已经拥有许多令人称赞的人，但我们仍然对目标感到茫然，而且似乎仍然总是感到不满。我们的交通工具已经从独木舟变成了帆船、汽船、飞机、航天飞机、高铁，但是我们还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前往哪里。我们拥有的力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强大，但几乎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这些力量。”

“更糟糕的是，人类似乎也比以往任何时候更不负责任，我们让自己变成了神，而唯一剩下的只有物理的法则，我们也不用对任何人负责。正因如此，我们对周遭的世界和生态系统，掀起一场又一场的灾难，只为了寻求自己的舒适和娱乐，但从来无法得到真正的满足。我们拥有神的能力但是却不负责任，贪得无厌，甚至连想要什么都不真的知道，天下危险，恐怕莫过于此。”这就是今天的人类社会，我相信这是一段很好的描绘。

现在的人类社会，就像在这个审判的场景当中，大祭司所代表的和腓力斯所代表的那一个贪婪的、惧怕的和空洞的世界。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异端的世界，是一个忘记上帝，背叛上帝，否定上帝，而让自己成为神的一个世界。

在神的眼里，在教会的眼里，在我们所传的福音的眼里，这个世界是一个异端的世界。然而在这个世界的眼里，保罗是异端，相信死而复活的人是异端，相信有一位独一上帝的人是异端，相信耶稣在十字架上死而复活的人是异端，相信空坟墓的人是异端。

但实际上我们面对的中国社会，同样地变得越来越贪婪，变得越来越空洞。有一个学者用到一个比喻，讲今天的中国社会，我觉得蛮有意思，他讲到：我们小时候听过一个阿凡提的故事，阿凡提的老婆叫阿凡提拿碗去打一斤油，阿凡提拿着碗就去了，这个碗装满了也只能装九两。

卖油的老板就问说：“还有一两怎么办呢？”他又舍不得那一两油，阿凡提说：“我这个碗的背后正好还可以装一两。”于是他就把碗倒过来，用碗底又装了一两油，回到家他老婆说：“你打的油呢？”他说：“这不是吗？”老婆说：“怎么只有这么一点呢？”阿凡提又把碗反过来说：“你看这边还有呢！”于是，最后剩下的一两也洒了。

他说：“这种阿凡提打油的现象，就是中国社会文化在这一百多年，传承断裂的一个缩影。毛泽东翻了第一次碗，打翻了九两；邓小平打翻了第二次，打翻了另外一两。如果我们把今天中国的文化比喻成一个碗的话，那么今天中国文化就是一个空碗。

这是一个空洞的社会，不能够因为财富的增长，改革开放的各样制度的变迁，就使它变得充足；这也是一个高歌猛进的时代，但是不因为修了多少铁路，我们就能够找到目的地。

4、基督徒要常常看到世界的荒谬

我常常觉得，一个基督徒要常常从福音的角度去看到这个世界的荒谬，如果你看不到。你活在这个六日，活在这个社会里面，你看每一样都是很正常的，那你就不正常。你显然是一个不正常的基督徒，因为你看不到荒谬，你看不到空洞，你看不到贪婪，你看不到惧怕。你看不到那一切的惊惶，你看不到那一切的肮脏，你看不到那一切的异端，那一切的以神为敌的地方，那一切的生命当中不能够忍受的虚无。

不但是我们的官场的文化，甚至是个人的生活，婚姻家庭都是一样的。

我有一天在网上看到有个法官，他讲到一个案例，一帮学法律的人就讨论这个案例，讨论的煞有其事，各方的观点争论不下。什么样的一个案子呢？他说：有一对夫妻，在婚前签了一个书面约定：婚后实行财产的分别制，各人的钱归各人。然后又签了一个协议：丈夫跟妻子必须每天晚上回家睡觉，除了去外地以外。任何一方违反上述约定，每有一个晚上不回家，给对方支付一千元违约金，累计一万元之后支付。结婚一个月之后，丈夫有十七天都没有回家睡觉，而妻子每天晚上都回家，于是妻子主张1.7万元的违约金。这个法官就问：法院应不应该支持。

多么的荒唐。他们在那里讨论了很多，把所有法学家的理论都引用了一遍，所有的法律条文都引用了一遍，在那里讨论这个案子到底应该怎么办。因为我们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婚姻，什么叫男人，什么叫女人。我们离开了上帝的道，不但无法定义什么叫国家，什么叫公义，甚至我们已经无法定义什么叫丈夫，什么叫妻子。

我们实实在在地看到，这个社会是一个贪婪跟空洞的社会，是一个异端的社会。教会或者我们所传的福音，在这样一个社会当中被当作是替罪羊。我读到王志勇牧师的一句话，我觉得他说得很好，他说：“逼迫就是为基督教在中国的复兴火上浇油。”我们渴望主在我们的身上，在今天中国教会的身上火上浇油。

我们这一周特别为着贵阳的活石教会来祷告，活石教会也是在贵阳公开聚会。去年启动了购买的会堂，今年他们购买了会堂，因为购买会堂受到当地政府很大的逼迫。在献堂的当天，大批警察阻拦他们敬拜，接下来在这一个多月当中都是如此。前几天他们的两位牧师，苏天富牧师跟仰华牧师被强行带走，叫做“被旅游“，要到下周才放回来。今天的主日，他们没有牧师在教会，我们特别地为贵阳活石教会来祷告，也为他们今天的主日崇拜来祷告。

二、恩典的福音被很多教会看为异端

所以，第一，这个世界是一个异端的世界；第二，基督徒就是这个世界的异端；第三，我要跟大家分享，甚至恩典的福音，甚至那一个主权的福音，在今天成为了整个基督教世界当中的异端。保罗所传的福音，不但是今天这个世界眼里的异端，是公安部所公布的异端，甚至可能成为了今天大多数教会眼中的异端。让我说的更露骨一点，改革宗教会传的福音是今天很多教会眼里的异端。

1、改革宗和阿米念主义的不同

保罗是大祭司眼里的异端，路德是罗马教会眼里的异端，而今天的改革宗教会，差不多成了很多福音派教会眼中的异端。在过去的三个世纪当中，基督徒对于如何理解耶稣基督的福音，持续了几百年的分歧。就是认信改革宗的基督徒跟认信阿米念，或者是卫斯理宗的基督徒。这也是影响今天大部分福音派教会的基督徒之间的一个分歧。

我们认为福音就是上帝透过祂的儿子耶稣基督的死和祂的复活，主动的、完全的来拯救了祂所拣选的百姓、罪人的这一个好消息。而后者呢，认为福音就是上帝透过祂儿子的死和复活，为人提供了一种获得拯救的可能性，而这一个可能性呢，双方都认为，悔改和信心是必须的，双方都坚持我们要呼召人来到上帝面前悔改，我们需要相信那一位耶稣基督。

但是改革宗的信徒，对福音的认识会加上更重要的一点，就是他们相信悔改和信心仍然是上帝拣选的恩典，和上帝的主权透过圣灵，在圣徒心中超然的工作所带来的。而阿米念主义，或者是卫斯理宗，或者是今天大部分福音派教会的信徒，他们却会加上说：尽管对于每个人的悔改和相信而言，上帝的恩典当然是必须的。他们当然也会承认必须有上帝的恩典，我们才可能相信或悔改。可是他们认为所有的人或者所有听到福音的人，都蒙有这个恩典。

所以他们对恩典的认识，不是一个拣选的恩典，和一个上帝透过祂儿子耶稣基督的死，将祂所拣选的这人，完全拯救出来的恩典，而只是一种得救的可能性的恩典。因此，对于他们来讲，在相信的和不相信的人之间的最终的区别，不在于上帝，不在于基督，而在于每一个个人的选择。

这就是我们所理解和传扬的福音，我们相信这是保罗所传的福音，跟今天许多教会所传的福音的一个重大的分歧，那就是我们的信与不信的最终的区别，是在于上帝还是在于我们自己。

2、福音本身是耶稣基督自己

其实，对福音本身的讨论，也是有帝国的背景。我们以前提过，在小亚细亚的考古当中，发现公元前九年罗马皇帝登基的一块碑文。在碑文当中，罗马皇帝奥古斯都的生日，被称为是这个世界福音的起头。就跟我们刚才所读到的马可福音一样，耶稣基督、神福音的起头。也就是说，在罗马帝国那里，福音是指这个帝国所带来的好消息，就是指犹太人控告保罗的时候，所说的那个话：自从你来了我们这里以后，我们因你得享太平，我们因你而除掉了通国的弊病。这个就是罗马帝国所传讲的福音。

让我这样讲，这个也是共产党在中国传讲了将近一百年的福音，甚至是写在我们的宪法当中的福音。这也是今天在中国社会每一个地方，不单是包括每一个公司，每一个政府部门，甚至包括在人民公园里面唱歌的所有的老太太，每天所传扬的福音。在今天的中国社会，就如同保罗在当时的罗马社会一样，我们是用同样的这一个词，但是我们却传扬一个完全相反的福音，与大祭司传扬的福音不同，与罗马总督所传扬的福音不同。

马可福音一章十五节说：日期满了，神的国近了！你们当悔改，信福音。我们所相信的福音，改革宗教会所相信的福音，当然包括了对人的悔改和相信的呼吁。但首先并不是对人的悔改和相信的呼召，而是为着我们的悔改和相信所提供的基础：耶稣基督在十字架上为我们死了，并且第三天复活了。这是福音的本质。

所以福音的本身不是指，我们若是信主就可以有永生，乃是指神的儿子耶稣基督自己。一旦当你明白耶稣基督是福音的起头，神就是福音，基督就是福音，福音是指到基督祂自己。你就会明白，改革宗教会所传扬的福音，跟今天许多受到阿米念主义或卫斯理宗影响的福音派教会，所相信的福音的差别在哪里。

让我再讲一个故事。大概七年前在美国福音派联盟的一次大会上，有三位讲员，都是改革宗的牧师。但是有两位是来自改革宗浸信会的，其中一位就是狄马可牧师。他特别讲到健康教会的九标志，对我们都有很大的帮助。另外一位，也是很多弟兄姐妹很熟悉的，一位改革宗的牧师约翰派博。最后一位就是改革宗长老会的牧师，改革宗神学院的院长邓肯。

当时有一个讨论环节，谈到婴儿洗的问题。狄马可作为浸信会的牧师，当然是反对婴儿洗的。邓肯作为长老会的改革宗牧师，当然是支持婴儿洗的。可是派博就不发表意见，但是作为浸信会的牧师，他当然是反对婴儿洗的，可是他说为着合一，决定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。

这个时候，邓肯这位长老会的牧师就说：“我不会因为你反对我的观点而感到被冒犯，我知道你是浸信会的牧师，你当然会反对婴儿洗，你反对婴儿洗不会使我感到被冒犯。但是如果你相信圣经清楚的真理，为着所谓合一的缘故，你却把它放在一边，不敢讲出来，我觉得你这么做更差劲。”

老实说，很多时候这是我所相信的态度，也是屈梭多模讲到在保罗自辩当中的修辞，就是单刀直入。他清清楚楚地向总督表明了，他们所指控的，他全部予以否认。可是我要在你面前承认，他们所称之为异端的那个道，是我持守，是我所相信的，我就是信奉这道的人。我不但信奉这道，还按着这道来侍奉我祖宗的神。我信奉的这道就是使人复活的道，使人复活的盼望。

3、道德主义和强权都拦阻福音

各位，拦阻我们来认识福音，包括在今天的中国社会当中，通常最主要的有两种力量。就是在对保罗的审判当中所出现的，大祭司所代表的一种自负的道德主义力量，以及腓力斯所代表的那种贪婪的强权的政治的力量。影响我们来认识主，甚至在我们信主之后，影响我们来追随主，来甘心走十字架道路的。

对于这两种力量来讲，恩典的福音都是一种异端，但是我们常常地忽略轻看了这两种力量，在我们生命当中的影响力。

4、以王阳明为例：破心中贼不可能

让我举道德主义的力量的两个例子。一个例子是，中国古代儒家的思想家王阳明，讲过一句很有名的话，这句话也表明了，在儒家传统当中的一种自省。他说：“破山中贼易，破心中贼难。”因为王阳明不但是一个文人，他也带兵打仗。所以你要带兵去破山中贼，剿灭山中的贼寇，这个其实是很难的，常常打败仗。

但是他说，这个比较容易一点，要破心中的那个贼比较难。这个是儒家道德里面一种很了不起的自省，承认破心中贼难，可是呢，难归难还是做得到。在中国儒家的文化当中，所推崇的就是破心中贼虽然难，但是最终还是破了的，那种人叫做圣人，叫做伟大的先贤，叫做儒家的先贤或者是大师。

可是，你知道保罗跟王阳明的区别是什么吗？福音跟他的区别是什么吗？不是破心中贼难的问题，是根本不可能。福音的基础为什么单单地在基督的死而复活之上？为什么我们说基督就是福音，神就是福音，福音就是基督自己？就是因为祂宣告，一切的道德主义的破产，不是难的问题。

当你说难的时候，在儒家传统当中，这个叫谦卑，但就基督的福音来讲，我们会觉得这个话好骄傲。因为这根本不是难的问题，是根本不可能。耶稣基督被钉十字架，是为着那些根本不可能，除掉心中的贼、心中的罪的那种人去死的。

5、以罗尔斯为例：建立自己的正义

让我举一个西方的例子。整个二十世纪，有一位可能是最著名的政治哲学家，叫做罗尔斯。罗尔斯去世之后，人们发现了罗尔斯写于1997年，就是他去世之前五年，没有发表的一篇文章，叫做《我的宗教观》。谈到他青年时代的信仰，二战的经历如何使他怀疑并最终放弃了基督教信仰，其中谈到罗尔斯大学本科的毕业论文就是叫《简论罪和义的原则》。

他大学毕业的时候的想法是，期望能够进入神学院，成为一位全职的传道人。但是因为二战的时候参军，使他开始怀疑上帝的公正，怀疑耶稣基督所带来的公义，最终放弃了信仰。他提到三个在二战当中的经历，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当中的经历。

第一个经历，是有一次在战争当中，有一位随军的牧师来到他们当中讲道，鼓励这一群打了败仗，天天都有战友在死亡的这一群士兵。这位路德宗的牧师在讲道的时候，讲的一句话让他特别反感。他说，上帝会使我们的子弹对准日本人，而使日本人的子弹打不中我们。因为他天天都看到，日本人的子弹打中他的战友。

第二个经历，是他最好的一位军队当中的朋友，他们两个人有一天晚上被派了两个任务。一个任务是跟着上校到前面去视察；另外一个任务，是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输血。因为他们俩的血型不一样，所以他就被派去输血，他的那个好朋友就跟上校，一起去到更前方的地方视察。可是在那个时候，一颗炸弹将他的朋友跟那个上校炸死了。这件事情给他很大的刺激，当然他会感觉到有一种偶然，应该死的是我。

第三个经历，是当军队进入德国境内的时候，他开始陆续听到了犹太人大屠杀的消息，集中营所传来的各种的种族灭绝的情形。最终在战争要胜利的时候，他感到绝望。他想：“如果上帝不能够拯救数百万的犹太人免于屠杀，那么我们个人在上帝面前的祷告，祈求上帝帮助我，今天上午或者是今天晚上这一件事情，或者是明天要考试，有什么意义呢？他认为这样的祈祷失去了任何含义。

因此，罗尔斯在二战之后就完全丧失了对基督的信仰。他写出了二十世纪可能是最伟大的一部，关于公义的作品，叫做《正义论》。他开始成为一个基督教世界的异端，其实在今天，他的观点是这个世界的主流的立场，而我们的信仰是一个异端。

他说：“来吧！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救世主，在我的战友被炸死的时候，在几百万犹太人被屠杀的时候，上帝根本不在场，或者上帝根本就不存在。来吧！让我们自己来寻找公义的原则，让我们自己按照这个公义的原则，按照这个公义的社会的契约来建立一个公义的社会。来吧！透过我们的理性，来寻找所有的人都能够接受的公义的法则，让公义与平安彼此的相亲吧！”所以，他写了一部建立在社会契约之上的，二十世纪最重要的一部著作，就是《正义论》。

这一种思想跟传统的中国儒家的思想，或者是跟大祭司所代表的思想，都有一个相当一致的地方，就是要来追求人的公义。

如果这个世界没有一位上帝；如果在神那里没有公义，这是令人绝望的。可是，他们又没有绝望到一个地步，转而去寻求人的公义。如果那几百万犹太人被屠杀，这样一个世界全然没有盼望，那么人就应该彻底绝望。而不应该试图再写一部《正义论》，应该写一部《不正义论》。

就应该宣告这个世界在本质上是不正义的，人性在本质上是不正义的。人活在这个世上，从头到尾是不正义的。所以，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吧。花开堪折直须折对，今日有酒今朝醉，哪来的什么公义，哪来的什么盼望。

就好像里尔克所说的：“挺住就是一切，有何盼望可言？”可是他们又没有绝望，转而成为一个道德主义者，来寻求人的公义，按着自己的道，去服侍他们心中的公义之道。

6、以电影《狂怒》为例：罪恶是被十字架打败

最近有一部二战的电影，叫《狂怒》。我跟很多弟兄姐妹也推荐过，因为这是一部难得的，有福音信息在其中的二战电影，我相信这一部电影回答了罗尔斯信仰的困境。

我在前不久看到几本书，也是讲到二战当中的犹太人的书，他们的名字很有意思哈。有一本书叫做《和上帝一起流浪》，讲有一部分犹太人，在二战的时候到哈尔滨避难，有些犹太人是到上海避难。还有一本书讲到，二战集中营当中，犹太人幸存者的故事，叫做《上帝啊！你挨过饿吗？》。我想这两个名字其中包含了对神的怀疑，但是也说出了福音的实质：不是我们和上帝一起流浪，而是上帝来到我们当中，成为一个人，在地上流浪。

我们所相信这一位耶稣基督的福音，所看到的不只是在这个大地当中流浪的人群，经历他们的患难，还是那一位流浪的上帝。所以，福音的呼召就是问你，弟兄姐妹，你愿不愿意和那一位从天上流浪到地上的上帝，一起流浪？

同样，上帝挨过饿吗？当然挨过饿。耶稣基督在四十天的旷野的试练当中挨过饿，是我们每一个人甚至都没有挨过的饿。上帝流过泪吗？当然流过泪。上帝受过苦吗？当然受过苦。甚至上帝曾经被杀过。这就是我们所相信的耶稣基督的福音，这个世界真正的安慰就是，有一位挨过饿的上帝，受过苦的上帝，流浪的上帝，甚至被杀的上帝。

在《狂怒》这部电影当中，同样是在二战的血腥，人类绝望的处境当中，可是跟罗尔斯不一样，它表达了信仰在这样的苦难当中，是怎样被恢复的。有一个新兵被带到坦克连，其中有一个信徒就问他，你得救了吗？他一下子就慌了，说我受过洗了。

然后那个人说，不，我是问你得救了吗？不单单是问你从小受洗了吗？一个没有得救的人来参加战争，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。不是指你有可能在这一场战争当中阵亡，而是指一个灵魂没有得救的人来参加一场战争，你可能失去的不只是肉体的生命，而且是你的灵魂，你的信仰，你的公义和你的平安。

每一个人，他们的信仰、灵魂与肉身，在这个电影故事当中，都经历了一场狂怒。几个士兵在坦克上面，甚至展开了一场神学的辩论。一个人问：“难道希特勒也会得救吗？”那个信徒很肯定的说：“是的，只要他悔改，就会得救，被主耶稣基督饶恕。不过，他仍然要受到人间法庭的审判。”这个神学很正确。然后又有人问：“那党卫军呢？”

他们的头，一个士官，在整个过程当中沉默不言，看上去应该是这一群人当中，唯一一个完全没有信仰的人。他的信仰在残酷的战争当中，像罗尔斯一样，几乎已经完全丧失了。他对纳粹充满了仇恨，说：“平安！平安！那只是一个理想，残酷才是现实。你必须用残酷去对付残酷，用杀戮去打败杀戮。”但是那一位信徒却在每一场战争之后，默默地在战场当中，去扶起临死之前的纳粹士兵，一一为他们做临终的祷告，问他们说：“你愿意相信主吗？”

电影的最后一场戏：这个坦克方队被摧毁了，只剩下他们这一辆，而这一辆履带也被炸了，变成废物，刚好停在一个十字路口的中间。这个时候他们发现，整整一个营的党卫军向他们开来。本来他们这个坦克方队的任务是要阻挡这支敌军，保护整个大部队的撤退跟供给，如果供给被拿掉的话，整个坦克军队就失去作战能力了。

这一位士官，就是那一位一直沉默不言的，决定孤身一人留下来，抵挡一个营的党卫军。他说：“这里就是我的家，我一步都不能够后退。”结果，他的这一帮兄弟就决定跟他一起来赴死，但这却不是一个关于斯巴达三百勇士的勇敢故事。在狭窄的坦克里面，那一位信徒开始背诵旧约以赛亚书的经文：上帝对以赛亚说：“谁能够为我去呢？我能够差派谁呢？”结果这一位从来一直对信仰问题，完全没有讲一句话的士官，就开始接下来说：“我在这里，请差遣我。”

接下来他又开始背诵另一段的经文：“耶稣基督说：‘为我失丧生命的将要得着生命，而那保守自己生命的却要失去生命。’”他的信心在那个时候恢复。其实在参加这场大战之前，他不但是一个基督徒，而且应该从小非常熟悉圣经。电影最后一个镜头将画面不断推远，在两条交叉的十字路口，像十字架一样出现在荧幕当中，而那一辆载满了阵亡士兵的火的战车，却在那个十字架，十字路口的中心，就如同耶稣、神的儿子被挂在上面一样。

这个电影是一个隐喻，告诉我们：罪恶，并不是被孤胆英雄打败的，并不是被一种道德主义打败的，也不是被一种强权的武力来打败的。因为英雄只不过，斯巴达三百勇士只不过是用仇恨去对付仇恨，用不公义去制服另一种不公义。那一个士官在电影的前半部分基本上表现的是这样的生命，但是在人类的历史上，罪恶是被十字架打败的。

这就是福音。我们心中的罪恶，我们的本来应当沉沦的结局，是被十字架打败的。真正的公义，惟一的公义在于基督的复活。基督的复活不只是给我们带来了一种得救的可能性，更是我们得救的本身。这就是我们改革宗的教会所相信的福音，我们相信这是保罗所传讲的福音，我们按着这道侍奉那一位自古以来的神。

保罗说：“我们祖宗的神就是按照律法跟先知书所指示的那一位。”所以有解经家说，保罗在这里宣称：子与父乃是同一位的神，新约当中的福音与旧约当中那一位独一的上帝，乃是同一位的上帝。他相信的那一位耶稣基督就是亚伯拉罕的神，以撒的神，和雅各的神。”

三、我们的神就是保罗的神

最后我讲一个小小的故事来结束。我有一次在飞机场的时候，跟一个人讲到福音。但是没有时间了，马上就要分别。本来不想问的，后来问了一下，你是基督徒吗？你看过圣经吗？讲了几句话，马上就要走了，我就跟他说：“你要到教会去，你可以向上帝祷告。”结果他就问了我一句话，他说：“那是谁的上帝呢？是一位什么样的上帝呢？我向哪一位上帝祷告呢？”

我都马上要走了，就说：“你认不认识一位基督徒？”他说：“我不认识。”我说：“那你知不知道历史上有谁是基督徒？”他说：“我知道马丁•路德•金是基督徒。”我说：“对！马丁•路德•金是基督徒。我叫王怡，是一位牧师。你以后就祷告：马丁•路德•金和王怡的神。”这就是我们所相信的。

我们昨天有一场讲座，2015年对我们教会来讲是蛮特别的，是秋雨之福教会蒙召的十周年；同时，2015年也是整个中国家庭教会六十周年；同时，2015年也是戴德生建立中国内地会一百五十周年。我们来看我们的信仰，我们的神就是保罗的神，加尔文的神，戴德生的神，和王明道的神。我们按着这道侍奉我们祖宗的神，侍奉那历代先贤的神。

我们所相信的那一个福音，就是保罗站在法庭上所宣告的那一个福音，那一个被世界称为异端的福音。甚至有的时候，在教会内都会被称为是异端的福音，就是那一个绝对相信上帝主权的恩典的福音。在那一个福音当中我们可以宣告：基督就是福音。福音就是基督的死而复活，阿们！

我们一起低头来祷告：

天父！我们感谢赞美你！你来到我们的当中，你差遣你自己的儿子，在这个世界上成为一个异端，被这个世界所压迫，被这个世界所反对。无论是政治的文化，道德的文化，古代的文化，还是今天现代的文化，后现代的文化，福音都是这个世界当中的异端。然而我们却生活在一个异端的世界当中，不认识神，愚妄人说：没有神。不认识那一位耶稣基督，却以各种的方式自己来寻找这个世界的出路、目的地。要来通过那污秽的人，人的心、人的手、人的理性构建一个公义的世界，一个有意义的人生。

主啊！我们恳求那恩典的福音，可以打碎这一切。求主你能够使教会甘心的、像保罗一样的来承认：‘我们就是这个世界的异端。’我们可以被作为，或者被这个世界当作替罪羊，因为我们的主来到这个世界，就是来做替罪羊的，所以，教会也在这个世界当中来做替罪羊。

每一位弟兄姐妹，在我们的生命中，如果我们的家人不理解我们的信仰，如果我们的同事跟朋友不明白我们的信仰，他们的世界观跟我们有极大的冲突。让我们带着耶稣基督的爱在他们当中来做替罪羊，好将那一位来到我们当中做替罪羊的主耶稣基督，有一天可以启示给他们。

求主的圣灵将耶稣基督、神的儿子启示在人的心中。求主来呼召你自己的儿女，在今天这个时代，同样的，在这一个眼睛所看不见，但是同样剧烈、同样残酷的属灵战争当中。来呼召我们说：“我能够差遣谁呢？谁能够为我们去呢？“愿这一间教会的弟兄姐妹，能够再一次站在你的面前说：“我在这里，请差遣我。”

主啊！逼迫是为着复兴的火上浇油，受苦、受委屈乃是为着我们的生命上的火上浇油。所以，我们甚至大胆的在主的面前，来这样为弟兄姐妹祷告：‘主啊，在他们的生命当中火上浇油吧’。求主你藉着他们生命当中的艰难，藉着他们所受的委屈，藉着他们的属灵低潮，藉着他们在人群当中所受到的藐视，使他们的生命火上浇油，烧的更旺。主啊！献上祭坛。主啊！在那里，如同在火中所焚烧的荆棘，我们是荆棘一般的无用的、不堪如同木材的，然而在你的里面燃烧，却焚而不毁。感谢赞美主！听我们这样的祷告祈求，奉告耶稣基督宝贵的圣名。

阿们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