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海洋广大的是天空
比天空广大的是心灵
比心灵广大的是你啊
灵魂排列在水面上
心思排列在时间里

我们的肉体。一具，一具
排列在天使的目光里
基因排列在分子中
星宿排列在宇宙

你一摸
我们就是世人眼中的渣滓
你一摸
我们就是世上不配有的一群

一寸一寸土地
一寸一寸失去
上访者的问题
也是神学家的问题
一根针尖上能安置多少天使
坐满江信大厦19楼7 号
有多少灵魂
你愿意天天加给自己

生活。动作。存留
昨天在乎我
今天在乎你
信心中有自由
顺服中有恩宠

我是骑着车
在路上
看着枫叶一片片掉落
冬天已往，雨水止住
在这座浩瀚的城市
人心里的每一丝风声
都是你的叹息

我煞车。落脚
掏出纸笔
在绿灯闪亮之前
写下最后一句：

圣善的灵啊，我在这里

2009-12-8，去教会的路上

——摘自《大教堂：二十年诗选》